380章決不放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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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萊克旁邊輕聲發問：“瞿先生，請問你現在可以聽到我說話嗎？”
瞿紅生閉著眼睛點了點頭。
布萊克眼角流露出一絲得意：“那麽現在能不能告訴我,你有什麽感覺？或者說，你現在可以看到什麽東西？聽到什麽特殊的聲音？”
瞿紅生閉著眼睛緩慢開口：“我現在的感覺象是一腳踩在雲端，夠不著底……”
布萊克臉上的得意更深：“那麽接下來呢。”
“有萬道金光，我好象看見主席了。”
“哦？”布萊克有些變色：“那麽還有呢？”
“還有就是……樓下的那輛漂亮的藍色小轎車是您的嗎？我聽到你的車輪在窗外咯吱咯吱響，如果猜得不錯，是校長養的那只大狼狗又去啃你的輪胎了。”
身後的助理和學生們已經止不住笑出聲來，布萊克生氣地站起來說：“行了，今天的課到此為止，你們全都出去吧。”
瞿紅生也就不再裝睡了，笑著坐起來，哪怕是他的臉上戴著面具，那雙微笑著的眼睛也依然明亮迷人。
幾個打算往門外走的女學生看著他止不住恍了神。
等到所有人都出了門，布萊克坐回瞿紅生的面前嚴肅地說：“瞿先生，我真的很生氣！”
瞿紅生對著他呵呵一笑：“博士，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了，你的催眠對我根本沒有用，是您一定不肯放過我。”
布萊克有點喪氣：“瞿先生，難道你沒有意識到你的病因，是因為你的主意識實在太強了嗎？你認為你母親的死是因為你，所以心裏一直放不下這個結。但是你必須承認，你母親的死因是因為她和你女朋友之間的矛盾造成的，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過錯！”
瞿紅生臉色一沈：“博士，請你不要這麽說我的女朋友。”
布萊克舉手投降：“好的好的，那麽我們就換上一種說法。一個方面，你深愛著你的女朋友，無時無刻不想和她在一起，另外一個方面，你和她在一起的話又會為你母親的事情感覺到自責。
兩方面的矛盾一再糾結升級，這才使你偶爾出現失憶，胸悶，失眠，仍至於休克，現在我的建議就是，你徹底承認現實。不然的話，我不保證你明天能不能順利地走下手術臺。”
瞿紅生沒有說話。
布萊克繼續說：“你應該知道，做那種手術需要註射大量的麻醉劑，如果你現在的問題不解決，你是沒有辦法進行手術的。”
“不，我可以。”瞿紅生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決定不用麻藥，直接手術。”
布萊克大驚：“瞿先生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？你全身需要整形的地方有三十幾處，而且大多數是在頭部，如果你確定一點麻藥也不打的話，我保證你會活活痛死的。不不不，這不可能，這根本就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了的痛苦。”
“不，我可以。”瞿紅生眼望窗外，思緒已經回到了那個人的身上，所有的過錯都是我一個人的，這一切都與她無關，無論任何人都不可以把這種罪過強加給她，任何人都不可以……
他的態度是如此堅決，布萊克註視著他，感覺到後背一陣生寒。
送走了瞿紅生，布萊克沖到辦公室裏飛快地撥了一串號碼出去：“歐文先生，是我，布萊克，我有件事情必須告訴你。”
歐文對著鏡子整理領帶：“這個時侯打電話給我，是那個人又出什麽狀況了嗎？”
“是的，歐文先生，那個人他……他實在是太可怕了。在我近四十年的從醫生涯裏面，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可怕的人。”
布萊克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的冷汗：“我原本想借著他被催眠的機會去篡改他的記憶，讓他承認就是他的女朋友傷害了她的母親，這才導致了他母親的死亡，讓他從心底責怪她，徹底放棄她，永遠遠也不要再和她見面，可是……”
歐文理著領帶的手停了下來：“可是什麽？”
“歐文先生，恕我實在是無能無力，我不知道瞿先生如此堅定的意志力到底是從何而來。我根本沒有辦法去催眠他。我告訴他說，保持著現在的心理狀態，他根本沒有辦法上手術臺。
然後他就告訴我說……哦，上帝啊，他竟然告訴我說，他要一針麻藥也不打就上手術臺。
哦，天啊，歐文先生，他是我見過的所有病人裏面最可怕的一個。
您想象一下，在自己頭腦清醒的狀態下，把臉一刀刀地劃開，還要鋸開頷骨重新進行調整 ，手術全程至少要進行十六個小時。
天啊，十六個小時，你要眼睜睜地看著醫生用刀子切開你的皮膚鋸開你的骨頭，而你連表情都不能動上一下，光是想一想，我就覺自己要瘋掉。
可是他竟然就這麽決定了！歐文先生，真的很抱歉，我已經盡力了，可是我實在無法去改變他的主意識，對不起，實在是很對不起。”
歐文直視著面前的鏡子，大腦在一瞬間陷入空白，瞿紅生哪怕是要在清醒的狀態下忍受切膚削骨的痛疼，也不允許任何人篡改他關於陳蘭芝之間的任何回憶！他對她的感情之深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。
這個男人，他到底有多可怕？！
“歐文先生，您在聽我說話嗎？”
歐文回過神來，又問道：“布萊克博士，你跟我打這個電話的意思，難道是說你想放棄？”
“不不不，歐文先生，我並沒有冒範您的意思，之前我們已經說好了，您撥款給我的實驗中心，我來幫您這個小忙，但是，眼前的情況實在是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，我現在真的是無能為力。”
無能為力？
歐文握著電話的手背上青筋直蹦，難道說所有人都對你們之間的感情無能為力嗎？
不，我決對不會放棄蘭芝的，她是我這一生當中最愛的女人，為了她，我什麽事情都可以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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瞿紅生閉著眼睛點了點頭。
布萊克眼角流露出一絲得意：“那麽現在能不能告訴我,你有什麽感覺？或者說，你現在可以看到什麽東西？聽到什麽特殊的聲音？”
瞿紅生閉著眼睛緩慢開口：“我現在的感覺象是一腳踩在雲端，夠不著底……”
布萊克臉上的得意更深：“那麽接下來呢。”
“有萬道金光，我好象看見主席了。”
“哦？”布萊克有些變色：“那麽還有呢？”
“還有就是……樓下的那輛漂亮的藍色小轎車是您的嗎？我聽到你的車輪在窗外咯吱咯吱響，如果猜得不錯，是校長養的那只大狼狗又去啃你的輪胎了。”
身後的助理和學生們已經止不住笑出聲來，布萊克生氣地站起來說：“行了，今天的課到此為止，你們全都出去吧。”
瞿紅生也就不再裝睡了，笑著坐起來，哪怕是他的臉上戴著面具，那雙微笑著的眼睛也依然明亮迷人。
幾個打算往門外走的女學生看著他止不住恍了神。
等到所有人都出了門，布萊克坐回瞿紅生的面前嚴肅地說：“瞿先生，我真的很生氣！”
瞿紅生對著他呵呵一笑：“博士，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了，你的催眠對我根本沒有用，是您一定不肯放過我。”
布萊克有點喪氣：“瞿先生，難道你沒有意識到你的病因，是因為你的主意識實在太強了嗎？你認為你母親的死是因為你，所以心裏一直放不下這個結。但是你必須承認，你母親的死因是因為她和你女朋友之間的矛盾造成的，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過錯！”
瞿紅生臉色一沈：“博士，請你不要這麽說我的女朋友。”
布萊克舉手投降：“好的好的，那麽我們就換上一種說法。一個方面，你深愛著你的女朋友，無時無刻不想和她在一起，另外一個方面，你和她在一起的話又會為你母親的事情感覺到自責。
兩方面的矛盾一再糾結升級，這才使你偶爾出現失憶，胸悶，失眠，仍至於休克，現在我的建議就是，你徹底承認現實。不然的話，我不保證你明天能不能順利地走下手術臺。”
瞿紅生沒有說話。
布萊克繼續說：“你應該知道，做那種手術需要註射大量的麻醉劑，如果你現在的問題不解決，你是沒有辦法進行手術的。”
“不，我可以。”瞿紅生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決定不用麻藥，直接手術。”
布萊克大驚：“瞿先生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？你全身需要整形的地方有三十幾處，而且大多數是在頭部，如果你確定一點麻藥也不打的話，我保證你會活活痛死的。不不不，這不可能，這根本就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了的痛苦。”
“不，我可以。”瞿紅生眼望窗外，思緒已經回到了那個人的身上，所有的過錯都是我一個人的，這一切都與她無關，無論任何人都不可以把這種罪過強加給她，任何人都不可以……
他的態度是如此堅決，布萊克註視著他，感覺到後背一陣生寒。
送走了瞿紅生，布萊克沖到辦公室裏飛快地撥了一串號碼出去：“歐文先生，是我，布萊克，我有件事情必須告訴你。”
歐文對著鏡子整理領帶：“這個時侯打電話給我，是那個人又出什麽狀況了嗎？”
“是的，歐文先生，那個人他……他實在是太可怕了。在我近四十年的從醫生涯裏面，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可怕的人。”
布萊克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的冷汗：“我原本想借著他被催眠的機會去篡改他的記憶，讓他承認就是他的女朋友傷害了她的母親，這才導致了他母親的死亡，讓他從心底責怪她，徹底放棄她，永遠遠也不要再和她見面，可是……”
歐文理著領帶的手停了下來：“可是什麽？”
“歐文先生，恕我實在是無能無力，我不知道瞿先生如此堅定的意志力到底是從何而來。我根本沒有辦法去催眠他。我告訴他說，保持著現在的心理狀態，他根本沒有辦法上手術臺。
然後他就告訴我說……哦，上帝啊，他竟然告訴我說，他要一針麻藥也不打就上手術臺。
哦，天啊，歐文先生，他是我見過的所有病人裏面最可怕的一個。
您想象一下，在自己頭腦清醒的狀態下，把臉一刀刀地劃開，還要鋸開頷骨重新進行調整 ，手術全程至少要進行十六個小時。
天啊，十六個小時，你要眼睜睜地看著醫生用刀子切開你的皮膚鋸開你的骨頭，而你連表情都不能動上一下，光是想一想，我就覺自己要瘋掉。
可是他竟然就這麽決定了！歐文先生，真的很抱歉，我已經盡力了，可是我實在無法去改變他的主意識，對不起，實在是很對不起。”
歐文直視著面前的鏡子，大腦在一瞬間陷入空白，瞿紅生哪怕是要在清醒的狀態下忍受切膚削骨的痛疼，也不允許任何人篡改他關於陳蘭芝之間的任何回憶！他對她的感情之深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。
這個男人，他到底有多可怕？！
“歐文先生，您在聽我說話嗎？”
歐文回過神來，又問道：“布萊克博士，你跟我打這個電話的意思，難道是說你想放棄？”
“不不不，歐文先生，我並沒有冒範您的意思，之前我們已經說好了，您撥款給我的實驗中心，我來幫您這個小忙，但是，眼前的情況實在是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，我現在真的是無能為力。”
無能為力？
歐文握著電話的手背上青筋直蹦，難道說所有人都對你們之間的感情無能為力嗎？
不，我決對不會放棄蘭芝的，她是我這一生當中最愛的女人，為了她，我什麽事情都可以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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